水产市场老海星

千年万岁

藩王之子继位的少年帝王卢×权倾天下首辅大人苏 

  

又名:苏苏如何教卢卢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食用指南:先看时间线

  

长元元年---长元二年 小卢十五岁 苏苏三十二岁

  

1.帝国的黎明

  

从范阳到长安共六百余里路,卢凌风从接到成宗遗诏的那一天星夜兼程到这辉煌的帝都走了二十六天。

  

随行车门行至巍峨皇城的第一道城门,这一年卢凌风十五岁,第一次站在这帝国权力的中心,意气风发地看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远远照朱红的城墙,反射的光晕映在了脚下匍匐的众臣脸上。

  

先帝驾崩已有月余,在位十年身体虚弱常发头疾,竟没留下一个子嗣,于是将皇位传给了身为献王之子的卢凌风。

  

此刻礼部尚书李为止携朝中五品以上所有官员在城门跪迎还未继位的新帝。

  

“臣礼部尚书李为止携五品以上官员二百五十六名拜见世子殿下。”

  

“拜见世子殿下。”

  

“拜见世子殿下。”

  

卢凌风从未来过长安,前朝藩王之乱严重,几次威胁正统,因此到卢凌风父亲这一代藩王基本连自由走动都难以实现,一举一动皆由中央派驻的地方官进行监视。所以扫视一圈,根本不知道父亲口那个的位极人臣的内阁首辅苏无名在不在。

  

“都平身吧。”

  

卢凌风说完这句话,想到自己就马上要成为这里的主人,兴奋的血液就冲进了大脑,不由得双拳紧握,来缓解自己面上的激动。

  

只见礼部尚书起身带着一众老臣,向前一步,又作揖。

  

“请殿下从东安门进宫,到文华殿暂住。”

  

“不可以!”

  

卢凌风虽然窝在范阳,可也知道从东安门进去到文华殿这是册封太子走的路,可他从范阳远行二十六天到长安是为做皇帝的。少年看着对面的臣子,皱眉再次高声道,

  

“不可以!我要进大明门住奉天殿。”

  

话音落下,臣子一动未动,就这么谦卑地低着头,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十五岁的少年一直以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是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第一次让他感到害怕。他没有想到这种害怕今后一直将伴随着他,直到亲手推他入深渊的苏无名又仁慈地拯救他,摆脱这种长久的恐惧。

  

所以皇帝究竟是什么,只是一个称号吗?

  

另一边苏无名和他门生给事中张简就站在奉天殿门口,注视着殿门九龙盘珠的大鼎礼器。

  

长久的沉默让张简心绪不宁,他从不了解他的恩师,所以此刻也不了解为何苏无名要给这位少年新帝下个如此屈辱的下马威。

  

“苏大人,您说世子可以行到奉天殿吗?”

  

苏无名盘着暖玉手串的手迅速缩到了袖中,双手背立。

  

“适龄的宗室子共十八名,我千挑万选独独选中卢凌风,我能让他从偏远的范阳走到长安,自然相信他可以到奉天殿。”

  

大臣的沉默让卢凌风出离愤怒,右手捏着先帝遗诏高高举起,再次高喊:

  

“如果本世子不能从大明门进宫,行天子登基之路入殿,那本世子就回范阳,索性不当这个皇帝!”

  

沉默打破了,窃窃的私语声开始在人群中四散,卢凌风的额角渗出细汗。对峙似乎在这一刻冲上了顶点,坚毅的少年孤立无援,只是拿着两败俱伤的筹码威胁着这些老家伙。

  

礼部尚书李为止,使唤了一个太监,向奉天殿的苏无名传递消息,等待这位权臣最终的决定。

  

苏无名听到消息,迈动了因为长久站立而僵直的腿,亲自走向那传话的小太监。

  

“告诉为止,让世子殿下入大明门!”

  

张简心里的不安终于消失了,笑着向苏无名连道恭喜,

  

“大人果然没有看走眼。”

  

“这才刚刚开始。”

  

张简的喜悦似乎一丝也没有影响到苏无名,长久的斗争让他很少将心绪表现在脸上,也习惯了沉默寡言。说完话又开始保持着一个时辰前的姿势静静站立。

  

卢凌风终于坐着轿撵行到了奉天殿,刚出去就见到默默立于殿门外的苏无名。

  

“臣内阁首辅大学士苏无名叩见世子殿下。”

  

“臣户部给事中张简叩见世子殿下。”

  

说完两人撩袍下跪,郑重地行了跪拜大礼。

  

卢凌风即使再愚蠢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位躲在奉天殿此时又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才是他真正的敌人,试问除了苏无名,又有谁能号令百官在宫门堵他?

  

少年又岂能像宦海沉浮十几年的苏无名那般悲喜不形于色,卢凌风浑身怒气,鼻子重重地出着气,大步跨过殿门,无视了还在行礼的苏无名和张简。

  

等卢凌风走过,旁边的小太监立马殷勤地扶起苏无名,掌控朝廷的实际掌权人和尚无根基的新帝,他还是分得轻重的。

  

张简跟着苏无名也站了起来,却也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抬眼看苏大人,可他依然保持了刚刚站立的姿势,静静地不知在等待什么。张简只好将询问的话统统咽进了肚子里。

  

这位首辅大人行事总是让人不解。

  

又过一柱香的时间,从殿内又过来一小太监,恭恭敬敬凑到苏无名跟前。

  

“苏大人,世子请您偏殿议事。”

  

苏无名依然不动声色,跟着小太监进了偏殿。

这时张简才明白原来恩师早已经料到世子再气消后会召见他。

  

苏无名被卢凌风迎进殿内,又赐座上茶,不禁想着这小少年果然能屈能伸。

  

早春的长安还有冷风,刚刚在外面站这么长时间,苏无名在家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一缕头发掉落下来,和他年纪渐长形成的有点深邃眼窝相配,颇有些饱经风霜的凄凉。

  

卢凌风先是将苏无名由点到面,按照时间线把苏无名当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史书,到被贬南州,再到成功入阁成为首辅过程中的所有成就夸了一遍,才慢慢切入正题。

  

苏无名听着心里想笑,看来他还小看卢凌风了,这人不仅能伸能屈,连溜须拍马的功夫都很到家。

  

“苏大人朝堂为官十五载,最了解官员任用,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还要仰仗爱卿多推举贤才。”

  

“臣懂。”

  

卢凌风不过是想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谈完话,苏无名行礼告退,缓缓转身拢了拢最近有些宽大的衣衫,踱步出了殿门,看见门外的银杏树,长出一点新芽,正好此刻生长在了帝国的新黎明。

  

2.战争的序幕

  

皇位的更迭总伴随着的腥风血雨,卢凌风以为高举着先帝遗诏便是他最强的底气,可为他保驾护航的,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幅圣旨。

新帝成功继位,从这一天开始前面等待卢凌风的将是无数的考验和折磨。

  

新帝登基,定号长元。登基后的两个月,第一次攻击开始了。礼部尚书李为止突然上书,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写了二万余字的奏疏。

  

卢凌风看得很仔细,越看脸越黑,第一次在乾清宫摔了东西,崩裂的瓷器碎片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蜿蜒流进了胸口。

  

奏折的主旨很简单,按照古今立法,皇帝陛下应尊成宗为父皇,尊献王为皇叔考,献王妃为皇叔母。

  

自己当了皇帝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爹都不能认!

卢凌风顾不上脖子上的鲜血,拿起桌上的狼毫在黄面白底的锦缎上奋笔疾书,痛斥李为止,坚决要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当这份御旨传到苏无名手上时,苏无名只是默默地将圣旨封了起来,退回给了皇帝,拒不执行。这是内阁能够行使的最伟大的权力——封驳。

  

范阳的安稳和偏远,限制了卢凌风看事的眼光,即便在苏无名眼里看来他是如此地富有政治天赋。可没有磨练的璞玉,终究只能是璞玉。

  

看着眼前退回来的圣旨,那天群臣逼迫他走东安门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除了愤怒无奈,随之而来挥散不去的依然是深深的害怕。

  

“宣苏无名!”

  

朝房到乾清宫的路并不远,可就这几步路,苏无名偏行得极快,走到殿内时,宫人们还在收拾地上被皇帝摔的粉碎的各色瓷器宝贝。

  

太医们正战战兢兢围做一团想要为皇帝处理伤口,可这位少年天子一脚踢了过去,就把李他最近的太医踢倒在了地上。

  

苏无名朝着太医院院正使了眼色,院正得了令如蒙大赦带着其他太医便连忙出了宫门。

  

卢凌风紧闭着双唇坐在上位,视线与苏无名对上,那是一种无形的示威,年轻时候的苏无名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苏无名,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无名掏出怀中随身带着的一方帕子,依然平静,毫无波澜的声调说道,

  

“请陛下恩准臣,为陛下处理伤口。”

  

大殿之内再一次陷入沉默,卢凌风开始险入了疑惑,眼神都不似刚才犀利,对面那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比他多经历了在世的十七年,这十七年到底教苏无名什么东西,让他敢如此拿捏一个皇帝?!

  

苏无名没有听到卢凌风的回答,就上前去,用帕子拭着血迹。卢凌风扭头没有看他,可脖子上依然清晰地感受着苏无名常年握笔的手指上的薄茧。

  

苏无名低着头,恭敬地弯着腰,也不敢过于靠近卢凌风。

  

这人从来都是无视他的怒气,无论他发多大的火儿,他都是这样,平静没有波澜,甚至还能安抚他狂躁的内心。

  

苏无名的竹叶帕子擦完了血迹,又接过太监递来的药粉,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陛下无论如何都应保重龙体。”

  

“退下去!”

  

苏无名收起帕子,立马退到下方。

  

“给苏无名布置一张桌子,就放在下面。”

  

然后转头看向苏无名,

  

“苏大人就在这儿写票拟吧,和朕一起,有无异议?”

  

既然你敢退回我的圣旨,那我就在这儿亲自盯着你。

  

“臣荣幸之至。”

  

桌子很快就布置好了,连带着朝房的五箱奏折全部带到了乾清宫,苏无名倒是适应得很快,坐在卢凌风的下首,不断翻看着奏折,下笔飞快,到了黄昏,五大箱奏折通通处理完了,让卢凌风看着一惊。

  

自己远在范阳时就听闻苏无名乃当世奇才,据说过目不忘,十七岁便成了上下三百年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新科进士,入仕即为翰林院庶吉士。

  

而今一见恐怕传闻不假,卢凌风思至此,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从小备受周围人的夸赞,七岁便能成诗,可是和眼前的这个人一比,自己仿佛暗淡无光。

  

除了上朝的时间,他就在埋头书案矜矜业业写着朱批,一日不过百封,看看苏无名,那竟然是实实在在的五大箱。

  

写完这些奏折的票拟,苏无名就开始整理拿出需要皇帝紧急裁决的要务,让太监放在了皇帝的桌案。

  

今天给卢凌风的震撼实在有点大。苏无名抬头看了一眼卢凌风,看见少年就差长大嘴惊呼了。苏无名不禁勾唇一笑,歪着头又欣赏一下小皇帝的俊颜。

  

果然是少年呢。

  

卢凌风似乎注意到了苏无名的目光,咳了一声,又正襟危坐继续下笔。

  

“陛下继位现还不过百日,不熟悉朝中事务是正常的,时日久了自然可以下笔如有神。”

  

“苏大人从小便看书这么快吗?”

  

“然也。但此乃微臣天赋,别人恐学不来。”

  

“苏无名,你!”

  

苏无名一顿,又将话题打了一个弯儿,安抚眼前恼羞成怒的天子。

  

“但陛下不必妄自菲薄,天下英才皆应为陛下所用。”

  

卢凌风一听这话怒气羞愧瞬间少了三分,只觉豁然开朗,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臣子比呢?只要自己可以指挥这些聪明人为我办事就好了。

  

“若天下英才皆能为朕所用那就好了。”

  

“一定可以,陛下。”

  

卢凌风听见这话不禁想笑,甚至想问苏无名一句,所以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

  

朝堂关于皇帝生父生母称号的问题依然讨论不休,雪花般的奏疏飞到了卢凌风面前,早朝时,还有两位言官直言皇帝不尊礼法,不配为天子,说完直接撞了柱。

  

幸亏皇帝的亲卫拦得快,要不然史官也得狠狠记上皇帝一笔。卢凌风被闹得毫无办法,每天被处于绝望之中。

  

一个毫无根基,软弱无力的皇帝在这个位置上拥有的只能是无尽的痛苦。

  

可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上天就会安排新的希望来拉你一把。朝堂就认爹问题一连讨论了一个月,卢凌风越是恼怒,苏无名就越是沉得住气,从容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言官献上一本又一本奏折。

  

此时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一个人出现了。在无数封附和的声音中,一道反对皇帝认献王为皇叔考的奏折,经过三天的快马传送,从陪都洛阳来到了皇帝的桌上。

  

卢凌风大喜,急召这封奏折的书写者——王庭昌,入长安晋见圣上。

  

少年终于发现了破阵之法,苏无名你教我的,天下英才皆应为朕所用!

  

晋见后的次日,便升王庭昌为四品侍读学士,其同党调任长安。

  

--tbc--


官制沿用明朝官制,本质架空,本质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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